☆、診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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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兩年，再次走進心理診療室時，戈苒依舊無法適從，甚至推開門的那一霎那想要逃離。
“戈小姐，請坐。”
魏渺手中端著一杯咖啡，斜靠在窗沿上，從戈苒進門開始，眼睛就定在她的身上，不是強取豪奪的考究，柔和的目光所表現的是一種平等地尊重。“不用緊張，要來一杯咖啡嗎？”
“不用！”戈苒拉開他辦公桌前的那張舒適的靠椅坐下，天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緊張。
魏渺勾著嘴角笑笑，“那真是可惜了，曉光泡得咖啡是極品呢！”
說罷，他走到戈苒對面，將藏青色的骨瓷咖啡杯隨手擱在桌上，擰開襯衫最頂端的那顆扣子，隨後坐下。閑適的態度不像是一個醫生在面對病人，倒像是久違的好友再見時的隨性。
戈苒知道，他是在讓她放松。
辦公桌上，一只小小的熏香爐中飄揚著裊裊白煙，味道出奇的清新也不嗆人。
“曉光自己調的香，讓人安神的。”魏渺並不急著切入正題，從細枝末節的地方開始和戈苒交談。
戈苒剛進來的時候，搭在把手上的手至少僵了一秒才松開，左腳腳跟微微向後撤了幾公分。從那時，魏渺便知道，戈苒的內心在抗拒。
所以，他盡量避開戈苒此行的目的，繞過這個話題和她聊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他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讓戈苒卸下防備，全身心地信任他。
比起醫生這麽一個正經的身份，魏渺其實更像一個大男孩，耍寶逗樂滿嘴跑火車。
漸漸的，戈苒卸下了心防。
“準備好了嗎？”
戈苒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後跟著魏渺走到隔壁一個空曠的房間，除了雪白的墻壁、一臺音響和一張單人沙發，沒有任何東西。戈苒聽從魏渺的引導，躺在單人沙發上。
魏渺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掌心大小的遙控器，輕輕一按，安靜的房間裏響起了舒緩的音樂。
“看著我的眼睛，放緩呼吸……”魏渺俯下頭，直勾勾地盯著戈苒的眼睛，深褐色的瞳孔猶同深不見底的漩渦，他的聲音刻意放緩，隨著戈苒呼吸的頻率，一個字一個字地將她的意志帶向游離狀態。
深深的倦意襲來，戈苒難以自控地合上了雙眼，耳邊還是魏渺柔和過分的聲音。“你看到了從前的自己，那時候你在幹什麽？”
“開車！”戈苒順著魏渺的問題回答道。
“開車去幹嘛？”魏渺半蹲在她的身側，看著戈苒，語氣仍是柔和得能滴出水來。
“哥哥從國外回來，我去接他！”戈苒嘴臉揚起，一副愉悅的神情。
想來戈苒和哥哥之間的感情特別好吧，魏渺又接著問，“然後呢？”
“對面有車在開過來，燈光好亮，我看不清路了……它撞過來了，好疼！”
戈苒回憶著車禍發生時的場景，那種痛感和絕望那樣的真實，仿佛再次經歷了一樣。
她緊緊地攥著沙發的邊沿，臉上的血色褪去，恐懼得渾身都在顫抖，她想醒過來，可心底有個聲音讓她撐下去。
“我很痛，骨頭好像被碾碎了，好多血……都是我的！”
“害怕嗎？”魏渺基本能確定戈苒的心理障礙和那場車禍有關。
“怕，我很怕！但是他跟我說別怕！”戈苒隱約間又看到了程逡，還是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她想伸手抓住，卻沒有半點力氣。
戈苒一開始沒有提及過的“他”，現在又提起，這個“他”應該在戈苒心裏有重要的位置。“他是誰？”
“他……他……他……”戈苒開始不停地掙紮，到嘴邊的話又噎了回去，她的本能在阻止她開口。
“戈苒，我數到三，你就醒過來。”戈苒從心底在抵觸這個問題，她激烈的抗拒和掙紮不得不讓魏渺終止這次催眠。“一、二、三！”
話音才落，戈苒猛地睜開雙眼，強烈的光亮刺得她伸手遮擋住光線。
戈苒側過身，以一種自我保護地姿態蜷縮成一團。魏渺沒有急切地迫使她開口，轉身出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創傷後應激障礙。”戈苒背著他，把頭深埋在臂彎中，她緩緩地開口，她對自己的病癥很清楚。
“你接受過心理診療。”從戈苒的態度來看，這不應該是她第一次接受心理診療，她抵抗自己追問“他是誰”，那樣的情緒不是恐懼，倒像是在掩護。魏渺猜測，上一個心理咨詢師就是栽在這上面了。
“對，兩年前。”戈苒很配合地回答著他的問題了。
“你不信任她，是因為她觸碰到了你的底線？”前半句是十分肯定的事實，而後半句也是魏渺的主觀揣測。
戈苒沈默不言，魏渺知道就算自己追問下去也得不到答案，反而會讓戈苒排斥他，所以幹脆故作輕松地說道，“那今天就到這裏。”
離開診療室的時候正值飯點，戈苒垂著頭，怏怏不樂地踢著高跟鞋挪出大門。
柏油馬路被灼熱的太陽光烘烤的微軟，一股瀝青的味道刺激的鼻子很不舒服。
唐欣發短信問她今天怎麽沒去醫院，順便說了聲程逡的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笛笛……”身後的汽車漸漸駛近，距離戈苒約莫兩米的時候停下按了按喇叭。
她回頭，就見徐風瀾探出半個腦袋，“上車，帶你去吃飯！”
車裏面冷氣打得足，剛坐進去那一刻，戈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坐在副駕駛座上，扣了安全帶，給唐欣回短信。
“最近有事，可能去不了了。”
“感覺還好嗎？”徐風瀾不知道戈苒為什麽又願意接受心理治療了，他單手撥了半圈方向盤，側過臉來問戈苒今天的進程。
“做到一半，停了。”戈苒手指戳著屏幕玩開心消消樂，頭也不擡。
欲速則不達，徐風瀾也不會急得要她一次就能走出陰影，於是故作輕松地說道，“去吃日料吧？”
“送我回家就好。”戈苒專心地消滅豌豆莢，她此刻對日料一點興趣都沒有。
————————
之後的一個月的時間裏，戈苒成了魏渺那兒的常客。盡管最初幾次毫無成效，都卡在了同一塊地方，在魏渺的疏通下，戈苒第一次跟他說了程逡，以及為什麽會繞開程逡這個話題。
每次她去魏渺那兒，徐風瀾總擔心她會像以前一樣落荒而逃，導致狀態越來越差，所以他經常跟導演請假去接她，偶爾幾次實在脫不了身，就由怡姐代勞。
然而作為公眾人物的他，隨時隨地都有人在關註他，明星的周圍到處都是狗仔，即便他遮掩得再好，也總有一雙眼睛會發現他。
“餵，戈苒，你最近不要來了！”一般都是戈苒打電話過去預約時間，魏渺很少給她打電話，要不是因為存了號碼，戈苒很可能認為是陌生電話而掐斷。
戈苒第一反應是魏渺沒空，“你有事？”
“你沒看新聞，沒刷微博嘛？你知不知道，現在診療室門口圍了一群記者，就等著逮你呢！”魏渺深吸了一口氣，今早診室門口堵了那麽多記者他還嚇了一跳，要不是曉光給他看了微博話題，他都以為是自己出了醫療事故了。
戈苒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上娛樂八卦的頭條，然而因為狗仔的捕風捉影，她成了國民鮮肉徐風瀾的緋聞女友。
網絡、報紙、雜志……到處都是徐風瀾去診療室接她時拍的照片，#徐風瀾女友#的話題一夜間被刷了千萬條。
戈苒第一次感受到了粉絲團結排外的力量，身為緋聞主角的戈苒感覺自己一下站在了風口浪尖上。
風瀾歐巴是我本命：#徐風瀾女友#我才不相信我本命有女票呢，就算有，也不能是有精神病的！
瀾瀾瀾：#徐風瀾女友#蛇精病滾粗，還我男神！
柚子風情：#徐風瀾女友#老公@徐風瀾，雖然你喜歡胸大腰細的妹紙，你也不能看上這種貨色吧，從頭到腳哪裏是真的？
……
諸如此類的謾罵聲一浪高過一浪，戈苒無力地垂著腦袋，好想辯駁自己不是蛇精病，自己渾身上下哪哪兒都是真材實料。
然而她也只能想想，她要是在徐風瀾還沒出頭的時候站出來，分分鐘會被廣大網友扒得連內褲都不剩。
“我的男神被豬拱了，心好累，不會再愛了……”
“天哪，這個女生好眼熟！”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咦，她好像我師母的感覺？”
……
那個被程逡罰寫五千字感想的實習生突然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沖向腦袋了，難不成師母她腳踩兩只船，一邊跟程老師恩恩愛愛，一邊又和國民男神甜甜蜜蜜，無論哪個都帥到炸裂，師母簡直人生贏家。
“你在看什麽？”程逡見實習生發呆許久，從她手裏抽出了手機。
只一眼，他就從模糊的照片上捕捉到了戈苒的身影，以及她身後的心理咨詢的電子牌。
“那個，程老師……”小姑娘緊張兮兮地看著程逡，那只拿手術刀的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機，她好怕下一刻脆弱的手機君就被捏碎了。“我錯了，我保證下次不在工作時間刷微博了。”
能不能把手機君還給我？實習生欲哭無淚，程逡臉都黑了，心情應該很糟糕吧，她真的不敢開口問那！
唐欣看到新聞以後，聽說程醫生一下午都板著臉，渾身散發著冷徹心扉的氣息，想來是他誤會什麽了。唐欣思忖著作為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要怎麽委婉地向他表達一下，其實他們就是純潔的表兄妹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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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小姐，請坐。”
魏渺手中端著一杯咖啡，斜靠在窗沿上，從戈苒進門開始，眼睛就定在她的身上，不是強取豪奪的考究，柔和的目光所表現的是一種平等地尊重。“不用緊張，要來一杯咖啡嗎？”
“不用！”戈苒拉開他辦公桌前的那張舒適的靠椅坐下，天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緊張。
魏渺勾著嘴角笑笑，“那真是可惜了，曉光泡得咖啡是極品呢！”
說罷，他走到戈苒對面，將藏青色的骨瓷咖啡杯隨手擱在桌上，擰開襯衫最頂端的那顆扣子，隨後坐下。閑適的態度不像是一個醫生在面對病人，倒像是久違的好友再見時的隨性。
戈苒知道，他是在讓她放松。
辦公桌上，一只小小的熏香爐中飄揚著裊裊白煙，味道出奇的清新也不嗆人。
“曉光自己調的香，讓人安神的。”魏渺並不急著切入正題，從細枝末節的地方開始和戈苒交談。
戈苒剛進來的時候，搭在把手上的手至少僵了一秒才松開，左腳腳跟微微向後撤了幾公分。從那時，魏渺便知道，戈苒的內心在抗拒。
所以，他盡量避開戈苒此行的目的，繞過這個話題和她聊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他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讓戈苒卸下防備，全身心地信任他。
比起醫生這麽一個正經的身份，魏渺其實更像一個大男孩，耍寶逗樂滿嘴跑火車。
漸漸的，戈苒卸下了心防。
“準備好了嗎？”
戈苒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後跟著魏渺走到隔壁一個空曠的房間，除了雪白的墻壁、一臺音響和一張單人沙發，沒有任何東西。戈苒聽從魏渺的引導，躺在單人沙發上。
魏渺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掌心大小的遙控器，輕輕一按，安靜的房間裏響起了舒緩的音樂。
“看著我的眼睛，放緩呼吸……”魏渺俯下頭，直勾勾地盯著戈苒的眼睛，深褐色的瞳孔猶同深不見底的漩渦，他的聲音刻意放緩，隨著戈苒呼吸的頻率，一個字一個字地將她的意志帶向游離狀態。
深深的倦意襲來，戈苒難以自控地合上了雙眼，耳邊還是魏渺柔和過分的聲音。“你看到了從前的自己，那時候你在幹什麽？”
“開車！”戈苒順著魏渺的問題回答道。
“開車去幹嘛？”魏渺半蹲在她的身側，看著戈苒，語氣仍是柔和得能滴出水來。
“哥哥從國外回來，我去接他！”戈苒嘴臉揚起，一副愉悅的神情。
想來戈苒和哥哥之間的感情特別好吧，魏渺又接著問，“然後呢？”
“對面有車在開過來，燈光好亮，我看不清路了……它撞過來了，好疼！”
戈苒回憶著車禍發生時的場景，那種痛感和絕望那樣的真實，仿佛再次經歷了一樣。
她緊緊地攥著沙發的邊沿，臉上的血色褪去，恐懼得渾身都在顫抖，她想醒過來，可心底有個聲音讓她撐下去。
“我很痛，骨頭好像被碾碎了，好多血……都是我的！”
“害怕嗎？”魏渺基本能確定戈苒的心理障礙和那場車禍有關。
“怕，我很怕！但是他跟我說別怕！”戈苒隱約間又看到了程逡，還是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她想伸手抓住，卻沒有半點力氣。
戈苒一開始沒有提及過的“他”，現在又提起，這個“他”應該在戈苒心裏有重要的位置。“他是誰？”
“他……他……他……”戈苒開始不停地掙紮，到嘴邊的話又噎了回去，她的本能在阻止她開口。
“戈苒，我數到三，你就醒過來。”戈苒從心底在抵觸這個問題，她激烈的抗拒和掙紮不得不讓魏渺終止這次催眠。“一、二、三！”
話音才落，戈苒猛地睜開雙眼，強烈的光亮刺得她伸手遮擋住光線。
戈苒側過身，以一種自我保護地姿態蜷縮成一團。魏渺沒有急切地迫使她開口，轉身出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創傷後應激障礙。”戈苒背著他，把頭深埋在臂彎中，她緩緩地開口，她對自己的病癥很清楚。
“你接受過心理診療。”從戈苒的態度來看，這不應該是她第一次接受心理診療，她抵抗自己追問“他是誰”，那樣的情緒不是恐懼，倒像是在掩護。魏渺猜測，上一個心理咨詢師就是栽在這上面了。
“對，兩年前。”戈苒很配合地回答著他的問題了。
“你不信任她，是因為她觸碰到了你的底線？”前半句是十分肯定的事實，而後半句也是魏渺的主觀揣測。
戈苒沈默不言，魏渺知道就算自己追問下去也得不到答案，反而會讓戈苒排斥他，所以幹脆故作輕松地說道，“那今天就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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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笛……”身後的汽車漸漸駛近，距離戈苒約莫兩米的時候停下按了按喇叭。
她回頭，就見徐風瀾探出半個腦袋，“上車，帶你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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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的一個月的時間裏，戈苒成了魏渺那兒的常客。盡管最初幾次毫無成效，都卡在了同一塊地方，在魏渺的疏通下，戈苒第一次跟他說了程逡，以及為什麽會繞開程逡這個話題。
每次她去魏渺那兒，徐風瀾總擔心她會像以前一樣落荒而逃，導致狀態越來越差，所以他經常跟導演請假去接她，偶爾幾次實在脫不了身，就由怡姐代勞。
然而作為公眾人物的他，隨時隨地都有人在關註他，明星的周圍到處都是狗仔，即便他遮掩得再好，也總有一雙眼睛會發現他。
“餵，戈苒，你最近不要來了！”一般都是戈苒打電話過去預約時間，魏渺很少給她打電話，要不是因為存了號碼，戈苒很可能認為是陌生電話而掐斷。
戈苒第一反應是魏渺沒空，“你有事？”
“你沒看新聞，沒刷微博嘛？你知不知道，現在診療室門口圍了一群記者，就等著逮你呢！”魏渺深吸了一口氣，今早診室門口堵了那麽多記者他還嚇了一跳，要不是曉光給他看了微博話題，他都以為是自己出了醫療事故了。
戈苒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上娛樂八卦的頭條，然而因為狗仔的捕風捉影，她成了國民鮮肉徐風瀾的緋聞女友。
網絡、報紙、雜志……到處都是徐風瀾去診療室接她時拍的照片，#徐風瀾女友#的話題一夜間被刷了千萬條。
戈苒第一次感受到了粉絲團結排外的力量，身為緋聞主角的戈苒感覺自己一下站在了風口浪尖上。
風瀾歐巴是我本命：#徐風瀾女友#我才不相信我本命有女票呢，就算有，也不能是有精神病的！
瀾瀾瀾：#徐風瀾女友#蛇精病滾粗，還我男神！
柚子風情：#徐風瀾女友#老公@徐風瀾，雖然你喜歡胸大腰細的妹紙，你也不能看上這種貨色吧，從頭到腳哪裏是真的？
……
諸如此類的謾罵聲一浪高過一浪，戈苒無力地垂著腦袋，好想辯駁自己不是蛇精病，自己渾身上下哪哪兒都是真材實料。
然而她也只能想想，她要是在徐風瀾還沒出頭的時候站出來，分分鐘會被廣大網友扒得連內褲都不剩。
“我的男神被豬拱了，心好累，不會再愛了……”
“天哪，這個女生好眼熟！”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咦，她好像我師母的感覺？”
……
那個被程逡罰寫五千字感想的實習生突然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沖向腦袋了，難不成師母她腳踩兩只船，一邊跟程老師恩恩愛愛，一邊又和國民男神甜甜蜜蜜，無論哪個都帥到炸裂，師母簡直人生贏家。
“你在看什麽？”程逡見實習生發呆許久，從她手裏抽出了手機。
只一眼，他就從模糊的照片上捕捉到了戈苒的身影，以及她身後的心理咨詢的電子牌。
“那個，程老師……”小姑娘緊張兮兮地看著程逡，那只拿手術刀的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機，她好怕下一刻脆弱的手機君就被捏碎了。“我錯了，我保證下次不在工作時間刷微博了。”
能不能把手機君還給我？實習生欲哭無淚，程逡臉都黑了，心情應該很糟糕吧，她真的不敢開口問那！
唐欣看到新聞以後，聽說程醫生一下午都板著臉，渾身散發著冷徹心扉的氣息，想來是他誤會什麽了。唐欣思忖著作為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要怎麽委婉地向他表達一下，其實他們就是純潔的表兄妹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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